《死亡航行》
夜。
礁區
死亡航行十三日
燈號說著不吉利的壞話
鐘響著
乘客們萎縮的靈魂
瘦小的苔蘚般的
膽怯地寄生在
老舊的海圖上、探海錘上
以及船長的圓規上
鐘響著
桅桿幌動
那銹了的風信雞
啄食著星的殘粒
而當暈眩者的晚禱詞扭曲著
橋牌上孿生國王的眼睛寂寥著
鎮靜劑也許比耶穌還要好一點吧
《酒巴的午後》
我們就在這裡殺死
殺死整個下午的的蒼白
雙腳蹂躪瓷磚上的波斯花園
我的朋友，他把栗子殼
唾在一個無名公主的臉上
窗簾上繡著中國塔
一些七品官走過玉砌的小橋
議論著清代，或是唐代
他們的朝笏總是遮著
另外一部份的靈魂
忽然我們好像
好像認可了一點點的春天
雖然女子們並不等於春天
不等於人工的紙花和隔夜的殘脂
如果你用手指證實過那些假乳
用舌尖找尋過一堆金牙
而我們大口喝著菊花茶
(不管那採菊的人是誰)
狂抽著價廉菸草的暈眩
說很多大家閨秀們的壞話
復殺死今天下午所有的蒼白
以及明天下午一部份的蒼白
是的，明天下午
鞋子勢必把我們運到這裡